第 1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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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了。而且悶油瓶索取的次數驚人地多，幾乎是每天一次，有時候甚至是一天三次……每次都是像要將我拆吃入腹般壓在床上狠狠貫穿，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在他身邊，而他還活著一樣。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我揪心悶油瓶的境況的當口，長沙那邊又出了簍子。
一個盤口的弟兄做了假賬，私吞了兄弟們的錢。在這個年終結賬的時候，這檔子事是相當惡劣的，如果當家的不親自出面處理，難免會失了威信。
可我實在不放心丟下悶油瓶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地方。權衡之下，決定悄悄帶上他去長沙處理這件事。
=========================吳小佛爺發威分割線=============================
由當家出面，事情很快便得到了解決。一切按道上規矩辦，拿不出錢便留下其他東西。吳小佛爺不會要人命，生意人嘛，和氣生財，我不會搞得那麽血腥，也不願意背上人命債。但必要的處罰還是不可少的，手指什麽的，留下個四季發財圖個吉利。
處理完這件事，我又問起了道上關於屍化和長生不老的消息，龍血已經所剩無幾，我得抓緊時間。從得到的信息總結下來，主要就指向了我們熟識的那幾個地點————而被提到最多的，便是位於長白雪山上那座曠世天宮。
————難道除了將悶油瓶送回青銅門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在門裏就真的有阻止屍化的靈丹妙藥？
呼吸著入夜街道上寒冷的空氣，我的內心糾結成了一團亂麻——————不想讓他屍化，更不想和他分開……難道就真沒有辦法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留在我身邊？！
……再等等吧……等到能夠進山了再做決定也不遲吧……再等等吧……
裹著風衣我獨自走著神，完全沒有註意到在我背後悄悄接近的那個黑影。
等我一個急轉身抓住想殺我的人的手腕的時候，我的腰側已經多了一條幾十厘米的口子。鮮血直往外冒，染紅了棕色的外套。
雖然對方蒙著臉，但從他失掉四根指頭的左手我猜出了他的身份。
孫子！！小爺不要人性命，人家倒回過頭來置我於死地了！！
和行兇者扭打在一起，我因腰上的疼痛漸漸處於下風。對手倒是絲毫不受斷指之痛的影響，將我摁倒在地，斷掉的手肘扼住我的喉嚨，持刀的右手也慢慢逼近我的頸部大動脈。
緊閉著雙眼，就在我以為大限將至的時候，身上的重量卻突然消失了。
睜眼一看，哪裏還有襲擊我的人，只有一個背對著我的無比熟悉的身影————
“小哥！！！你怎麽跑出來了！？”
背影緩緩轉過臉來，吐出兩個字：“太晚。”
額……是在說我回去得太晚他擔心我出事才出來找我嗎？
再看襲擊我的人，已經被撂倒在了地上，頭破血流。
我揉揉被掐痛的脖子，爬起來走到偷襲者的旁邊，解下他纏在左手上的繃帶，想將這個人綁起來。可是越綁就越覺得不對勁：就算是昏倒了不會反抗，但總不會連一點呼吸聲都沒有吧？帶著焦慮，我伸手在那人的鼻子下面探了探————
他娘的果然沒氣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驚恐地看向悶油瓶。而後者只是淡淡地回望著我，伸出手，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還沒有從悶油瓶殺了人的驚恐中緩過氣來，他又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只見悶油瓶半蹲在屍體旁邊，用手指沾了沾半凝固的血液，伸到嘴裏，品嘗起來。
如果這事不是發生在悶油瓶身上，我大概會覺得這是一個異常驚艷（中二）的畫面：鮮紅的血液沿著蒼白的嘴角流下，墨色的劉海掩映著閃著饑渴光芒的眼睛。像一匹優雅進食的孤狼，危險、兇殘又高貴。
“小……小哥……？”我吞了吞唾液，才戰戰兢兢地出聲。
悶油瓶定了定，才慢慢轉過頭來看著我。瞳孔沒有聚焦，眼神很是迷茫。
雖然早知道這家夥不是什麽好鳥，肯定欠下過人命債，但是殺人之後這副還想把屍體拆入腹中的表情是怎麽回事！？總不會是想吃人吧？！
等等……
吃人……
難道……
我被自己的猜測嚇得罷機了幾分鐘，回過神來看見悶油瓶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在看著我。又吞了口口水，我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小哥……你在幹什麽？”
悶油瓶看看我，又看看手指……用有些空洞的聲音說道：
“餓……”
話音剛落，只見他身體一震，猛地從屍體旁跳開，背靠著墻，喘著粗氣，一手扶著額頭，猛用力摁著太陽穴。
過了好一會兒，悶油瓶才擦擦嘴角的血跡，擡起慘白一張臉，看向我。漆黑的眼中，是我不曾見過的情緒————黑沈沈的絕望，帶著祈求的絕望……
“……沒什麽，我們走吧。”
悶油瓶轉過頭，背對著我走出了小巷。
看著悶油瓶單薄無助的背影，再看看地上橫躺著的屍體，我握緊了拳頭————
我想，我找到你的食物了，悶油瓶。
======================我們一起瘋掉吧分割線==============================
我當然不可能就那樣跟著悶油瓶回去，死了這麽大一個人，不好好處理那是肯定會惹上條子的。
先讓悶油瓶回了我在長沙的落腳點，我打電話叫來了兩個衷心的夥計。吩咐他們把那具屍體分了屍，燒掉了腦袋，其他部位則切成塊狀，裝在了兩個大的冷藏箱裏，由我親自帶回去。雖然夥計們吵著要幫我處理，但是我還是以低調不要伸張為借口，推辭了。而被問到為什麽要帶走的時候，我只是回答，在本地處理容易被順藤摸瓜，還是扔遠一點比較好。
和悶油瓶回到杭州，已經是兩天以後。
我將冷藏箱裏的東西放進了冰箱，看著鮮紅的肉塊，我楞了楞。猶豫了一下，最終取出一小坨，放在菜板上料理起來。
惡心嗎？我只能說我已經沒有了感覺。呵，反正被切成塊狀的人肉和豬肉牛肉在外形上沒有太大區別，只要不當那是同類的肉，下個刀什麽的還是沒問題。
況且孫二娘還開黑店呢，就此可以看出，吃人肉還是有歷史淵源的。我這樣頂多算是繼承先烈傳統，不算什麽違背社會道德的事。
道德？我被自己惡心到了，對我們這群土夫子還有什麽道德好講。連挖人家祖墳這樣缺德的事都幹，吃個人肉算什麽！
渾渾噩噩間，我切好了肉片，倒入油鍋內，和木耳黃瓜炒在一起，弄出了一道菜。
將菜端上飯桌，我到臥室叫了悶油瓶吃飯。他本來是不願意的，可一聽說我是特意做了一道新菜，就不帶猶豫地跟著我去了飯廳。
坐在我的對面，我看見悶油瓶拿著筷子，對著冒著熱氣的菜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他還是夾起了一小片肉，送到了嘴裏。
我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嚼了兩下，將肉吞了下去，接著第二片，第三片……
看著悶油瓶一片接一片地吃下變作食物的人肉，我像跑完馬拉松的運動員一樣長舒一口氣，雖然背上了人命，雖然做了這樣變態的事，但卻意外的像卸下了重負一樣，感到一陣久違的輕松————好歹悶油瓶不用挨餓了。
“小哥，味道還可以嗎？”我笑了笑，看著悶油瓶夾起又一片肉片。
“唔——————”
悶油瓶突然扔掉筷子，扶著桌緣嘔吐起來，我的笑容隨著他的動作僵硬在了臉上。
“小哥！！！”連忙跑到悶油瓶身邊，我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悶油瓶擦擦嘴角，微微推開了我。
“對不起……吳邪……”
“道什麽歉，這不怪你。”是我想多了而已……
呆呆立在一旁，我看著悶油瓶吐夠了，收起自己那副碗筷走進廚房。
又呆望著那盤還冒著熱氣的木耳黃瓜炒肉，我的心像是被凍結在了深淵之底一樣寒冷……
自嘲地笑了笑，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讓事情進行得順利一點點，每次都是給我們看見一線希望，就馬上把我們推入絕望……
我真不知道我和悶油瓶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窮兇極惡的壞事，才會被老天爺玩兒到這個地步！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違背倫常，殺了人分了屍來為悶油瓶準備點食物，甚至做好了以後像怪物一樣到處狩獵同類的準備，本以為這一次自己終於能派上一點用場，到頭來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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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我揪心悶油瓶的境況的當口，長沙那邊又出了簍子。
一個盤口的弟兄做了假賬，私吞了兄弟們的錢。在這個年終結賬的時候，這檔子事是相當惡劣的，如果當家的不親自出面處理，難免會失了威信。
可我實在不放心丟下悶油瓶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地方。權衡之下，決定悄悄帶上他去長沙處理這件事。
=========================吳小佛爺發威分割線=============================
由當家出面，事情很快便得到了解決。一切按道上規矩辦，拿不出錢便留下其他東西。吳小佛爺不會要人命，生意人嘛，和氣生財，我不會搞得那麽血腥，也不願意背上人命債。但必要的處罰還是不可少的，手指什麽的，留下個四季發財圖個吉利。
處理完這件事，我又問起了道上關於屍化和長生不老的消息，龍血已經所剩無幾，我得抓緊時間。從得到的信息總結下來，主要就指向了我們熟識的那幾個地點————而被提到最多的，便是位於長白雪山上那座曠世天宮。
————難道除了將悶油瓶送回青銅門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在門裏就真的有阻止屍化的靈丹妙藥？
呼吸著入夜街道上寒冷的空氣，我的內心糾結成了一團亂麻——————不想讓他屍化，更不想和他分開……難道就真沒有辦法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留在我身邊？！
……再等等吧……等到能夠進山了再做決定也不遲吧……再等等吧……
裹著風衣我獨自走著神，完全沒有註意到在我背後悄悄接近的那個黑影。
等我一個急轉身抓住想殺我的人的手腕的時候，我的腰側已經多了一條幾十厘米的口子。鮮血直往外冒，染紅了棕色的外套。
雖然對方蒙著臉，但從他失掉四根指頭的左手我猜出了他的身份。
孫子！！小爺不要人性命，人家倒回過頭來置我於死地了！！
和行兇者扭打在一起，我因腰上的疼痛漸漸處於下風。對手倒是絲毫不受斷指之痛的影響，將我摁倒在地，斷掉的手肘扼住我的喉嚨，持刀的右手也慢慢逼近我的頸部大動脈。
緊閉著雙眼，就在我以為大限將至的時候，身上的重量卻突然消失了。
睜眼一看，哪裏還有襲擊我的人，只有一個背對著我的無比熟悉的身影————
“小哥！！！你怎麽跑出來了！？”
背影緩緩轉過臉來，吐出兩個字：“太晚。”
額……是在說我回去得太晚他擔心我出事才出來找我嗎？
再看襲擊我的人，已經被撂倒在了地上，頭破血流。
我揉揉被掐痛的脖子，爬起來走到偷襲者的旁邊，解下他纏在左手上的繃帶，想將這個人綁起來。可是越綁就越覺得不對勁：就算是昏倒了不會反抗，但總不會連一點呼吸聲都沒有吧？帶著焦慮，我伸手在那人的鼻子下面探了探————
他娘的果然沒氣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驚恐地看向悶油瓶。而後者只是淡淡地回望著我，伸出手，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還沒有從悶油瓶殺了人的驚恐中緩過氣來，他又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只見悶油瓶半蹲在屍體旁邊，用手指沾了沾半凝固的血液，伸到嘴裏，品嘗起來。
如果這事不是發生在悶油瓶身上，我大概會覺得這是一個異常驚艷（中二）的畫面：鮮紅的血液沿著蒼白的嘴角流下，墨色的劉海掩映著閃著饑渴光芒的眼睛。像一匹優雅進食的孤狼，危險、兇殘又高貴。
“小……小哥……？”我吞了吞唾液，才戰戰兢兢地出聲。
悶油瓶定了定，才慢慢轉過頭來看著我。瞳孔沒有聚焦，眼神很是迷茫。
雖然早知道這家夥不是什麽好鳥，肯定欠下過人命債，但是殺人之後這副還想把屍體拆入腹中的表情是怎麽回事！？總不會是想吃人吧？！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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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
我被自己的猜測嚇得罷機了幾分鐘，回過神來看見悶油瓶還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在看著我。又吞了口口水，我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小哥……你在幹什麽？”
悶油瓶看看我，又看看手指……用有些空洞的聲音說道：
“餓……”
話音剛落，只見他身體一震，猛地從屍體旁跳開，背靠著墻，喘著粗氣，一手扶著額頭，猛用力摁著太陽穴。
過了好一會兒，悶油瓶才擦擦嘴角的血跡，擡起慘白一張臉，看向我。漆黑的眼中，是我不曾見過的情緒————黑沈沈的絕望，帶著祈求的絕望……
“……沒什麽，我們走吧。”
悶油瓶轉過頭，背對著我走出了小巷。
看著悶油瓶單薄無助的背影，再看看地上橫躺著的屍體，我握緊了拳頭————
我想，我找到你的食物了，悶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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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讓悶油瓶回了我在長沙的落腳點，我打電話叫來了兩個衷心的夥計。吩咐他們把那具屍體分了屍，燒掉了腦袋，其他部位則切成塊狀，裝在了兩個大的冷藏箱裏，由我親自帶回去。雖然夥計們吵著要幫我處理，但是我還是以低調不要伸張為借口，推辭了。而被問到為什麽要帶走的時候，我只是回答，在本地處理容易被順藤摸瓜，還是扔遠一點比較好。
和悶油瓶回到杭州，已經是兩天以後。
我將冷藏箱裏的東西放進了冰箱，看著鮮紅的肉塊，我楞了楞。猶豫了一下，最終取出一小坨，放在菜板上料理起來。
惡心嗎？我只能說我已經沒有了感覺。呵，反正被切成塊狀的人肉和豬肉牛肉在外形上沒有太大區別，只要不當那是同類的肉，下個刀什麽的還是沒問題。
況且孫二娘還開黑店呢，就此可以看出，吃人肉還是有歷史淵源的。我這樣頂多算是繼承先烈傳統，不算什麽違背社會道德的事。
道德？我被自己惡心到了，對我們這群土夫子還有什麽道德好講。連挖人家祖墳這樣缺德的事都幹，吃個人肉算什麽！
渾渾噩噩間，我切好了肉片，倒入油鍋內，和木耳黃瓜炒在一起，弄出了一道菜。
將菜端上飯桌，我到臥室叫了悶油瓶吃飯。他本來是不願意的，可一聽說我是特意做了一道新菜，就不帶猶豫地跟著我去了飯廳。
坐在我的對面，我看見悶油瓶拿著筷子，對著冒著熱氣的菜微微皺了皺眉頭。但他還是夾起了一小片肉，送到了嘴裏。
我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嚼了兩下，將肉吞了下去，接著第二片，第三片……
看著悶油瓶一片接一片地吃下變作食物的人肉，我像跑完馬拉松的運動員一樣長舒一口氣，雖然背上了人命，雖然做了這樣變態的事，但卻意外的像卸下了重負一樣，感到一陣久違的輕松————好歹悶油瓶不用挨餓了。
“小哥，味道還可以嗎？”我笑了笑，看著悶油瓶夾起又一片肉片。
“唔——————”
悶油瓶突然扔掉筷子，扶著桌緣嘔吐起來，我的笑容隨著他的動作僵硬在了臉上。
“小哥！！！”連忙跑到悶油瓶身邊，我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
悶油瓶擦擦嘴角，微微推開了我。
“對不起……吳邪……”
“道什麽歉，這不怪你。”是我想多了而已……
呆呆立在一旁，我看著悶油瓶吐夠了，收起自己那副碗筷走進廚房。
又呆望著那盤還冒著熱氣的木耳黃瓜炒肉，我的心像是被凍結在了深淵之底一樣寒冷……
自嘲地笑了笑，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讓事情進行得順利一點點，每次都是給我們看見一線希望，就馬上把我們推入絕望……
我真不知道我和悶油瓶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窮兇極惡的壞事，才會被老天爺玩兒到這個地步！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違背倫常，殺了人分了屍來為悶油瓶準備點食物，甚至做好了以後像怪物一樣到處狩獵同類的準備，本以為這一次自己終於能派上一點用場，到頭來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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